聽雨|聽語

說沒必要讓他人決定自己的生存方式，不正是汝嗎?

我也說過沒必要的話，最好不要跟任何人的死亡扯上關係。

而且，我還記得那個聲音，不需要你來告訴我也沒關係。

這樣豈不是黑白顛倒了?

跟齊利亞關係匪淺的是余，該回去的是汝才對吧?

葛蕾蒂那邊就由余去說，汝好不容易才逃出九死一生的86戰區並活了下來，汝等千萬不能在這種作戰中送命!

這次就由余...

你就算能看見你的騎士，也看不到其他軍團，這樣突圍也只會全軍覆沒而已...

可是...

你為什麼就這麼想讓我們退到後方呢?

你不是希望我打倒你的騎士嗎?

還是你其實並不希望有人打到那東西?

既然如此，你就更該回去，然後忘了這件事吧，

你應該也不想變得跟我一樣吧。

汝才是以為自己在對誰說話?

汝追尋戰死沙場的兄長，也誅滅了他的亡靈，

現在為何卻又不許余去追逐余之騎士的亡靈?

為何不許余達成余的目的?

汝想必也是心裡有底吧!

知道沒有目的，也沒有歸宿，只憑著驕傲活到最後的結果，就會成為那樣悲慘的亡靈，

難道汝也想變成那樣嗎?

我不是你的騎士，要把我當成他是你的自由，

但是，若要把你的後悔及贖罪都加在我的身上...

汝這講不聽的傢伙!余是在要汝別去!

余都這麼說了，汝就該聽命啊!蠢材!

汝應該很後悔自己沒對兄長說過"別去"這句話吧，

還來不及說出口，兄長就一去不回了，這讓汝後悔至今吧!

但汝為何自己也要做出跟他同樣的事?

兄長對汝做過令汝如此難受的事，為何現在又要加諸在余身上!

別去...余不願讓汝如同齊利那般死去，

余已經受夠了，再也不想見到任何人喪命了

余不想再失去哥哥了...

大學畢業前夕曾有個同學跟我說:

"你見過的世面太少"

這些年來我一直都放在心上，然而這一個月以來我刮骨割肉的體會到，他說的是對的，到目前為止這句話對我仍然適用。

悲傷、憤怒、失落~累積到一定程度，仍然可以不抱怨、不訴苦，在崩潰中繼續前進，我想這是一個成年人應該具備的素養與擔當!

心可以碎，手不能停!

我還需要努力修練，凡殺不死我的，必使我堅強!

1999年的921沒能殺了我

2022年的921這場心靈地震一樣也殺不死我!

告知家人我也確診了

第一個反應是"這樣你沒辦法來店裡工作怎麼辦?"

恩...非常好...

偶爾會想想，如果再來一次，我會選擇讓他安樂，好好的離開？還是繼續積極治療，直到我不得不放手？
我依舊沒有答案。

朋友一直跟我說，他會自己選擇離開的時間，不要擅自決定他的歸期。可那畢竟是人類自己的臆測不是嗎？現實是，我是飼主，必須去決定並對決定負責，自始至終會感到捨不得的也只有我而已，我決定積極的治療的決定何曾問過他的意見？

雖然後來轉成中醫，投藥後胸水消退，也拔掉了胸管，但是他的醫生不止一次暗示我真的夠了！但是當我每次直視他的眼睛，心中的痛都不可遏抑的高漲，我不想放手！可看著他每日拖著殘破的軀體喘息、勉強自己進食、每次充滿愧疚的投藥，我不停地問，這樣真的好嗎？對他公平嗎？直到他終於再也站不起來的那一刻，我還是無法放下，那份愧疚跟無力感無法言喻...我這是在折磨他嗎?

然後我自己感到有點諷刺的是，前幾天我媽拿了她跟我爸的放棄急救同意書給我簽，我撇了一眼後不猶豫快速的簽完，她很不滿「你都沒看清楚就簽，到時候就不要反悔！」
呵～我保證不會反悔！尤其是想到，當我沮喪難過時，我的貓至少還會來舔舔我，膩在我身邊，陪我一起走過，而妳只會叫我不爽就滾出去。

阿珍:  我好久沒看到我的同學了， 我好想他們喔! 今天又來一個新同學喔! 我們今天換教室， 我是企鵝班了!

我: 等到大家可以上學你就可以看到他們了阿， 哥哥比較傷心， 他一開學就要跟舊的同學分開了。

阿珍: 為什麼要分開?

我: 要分班阿， 要跟舊的同學分開， 然後會有新同學。 要是換你要跟舊的同學分開你會難過嗎? 還是開心?

(歪頭想了想)

阿珍: 我應該會開心吧。

我: 為什麼?

阿珍: 因為可以認識新同學阿!

個性迥異的兄妹

當我媽說

"來這顆芭樂給你吃，然後妳也有一顆。"

妳說

"沒見過這麼小氣的，東西給人還怕人吃，還用分配的!"

然後，當我把妳給我的東西給孩子吃時，

妳又說

"這顆是你的，他有一顆了，我都分配好了。"

種在陽台十多年，常抱著厚去看的夜來香，隨著厚的離去也莫名的枯去，但我還是每日幫他澆點水，一如往常，只是我知道他也跟著走了。前些日子，在原本的母株旁冒出了小小的綠苗，那是我之前只要在她冒出頭時便反覆裁去的位置。放了幾天之後，小綠苗越加茁壯，我想就讓冒出頭時便反覆裁去的位置。放了幾天之後，小綠苗越加茁壯，我想就讓他跟厚在一起吧。跟厚在一起吧。
在將枯死的母株與子株分離後，意外的在我的小花盆中段遇到一隻蟄伏的金龜子與雞母蟲。把厚灑在底部後，將曬了半天呈現沒有精神狀態的小綠樹覆上土、澆了點水，下午去看她就又抬頭挺胸、精神奕奕！挺不錯的開始！
一起生活吧！

3個多月以來，總是在打開房門還能看到厚在門後等待的身影時，才能把整天擔心受怕的心放下，這彷彿已經變成一種制約。每天的餵藥、餵食、觀察呼吸、腹水跟活動力，已經變成生活中一定要做的事情。

這期間有多次狀況惡化，他痛苦的無法安寢，我反覆煎熬考慮要不要讓他不要再受折磨了，但醫生總是說他很努力、很棒、是個奇蹟，讓我順其自然就好。但這一次，我想他是真的累了，過了(10/4)中午後，他反覆的張嘴說了幾句話，晚上就在我妹跟孩子們的祝福聲中，離開我了。其實當下我真的沒有多難過，反而有種解脫的感覺，笨貓~終於不痛了是吧?但夜一深，安排好後續，看著身邊安靜的他，還是忍不住痛哭失聲。

我討厭繁文縟節、一堆儀式還有拖拖拉拉，讓他在我右手邊最後一次陪我熬夜後，隔天送他去火化，骨灰就依舊在我桌上擺著，就跟往常他趴著的位置一樣。只是從今而後，再也沒有門後等待的身影、也沒有趴在胸口睡覺的一坨、更沒有每次只要有好吃的東西時，總是跳上桌，大頭一直拱，撒嬌討吃的愛吃鬼嘴臉了，也不會有人再叫我厚爸爸了。

厚走後，我開始整理房間，東西幾乎都是他從小用到老的，洗到褪色的毯子、用來磨爪子的麻繩柱子、睡墊、幾件食器、他年紀大後防止他狼吞虎嚥，找了好久的慢食碗、餵藥的器具、小時候用過的貓砂盆、夏天的涼感墊....等等，其實我的注意力幾乎都在他身上，同室而居的老太太反而比他更像隻貓，獨行、傲嬌、本宮沒有給的你不能要。
而如今，房間一下子感覺冷清了下來，少了一隻貓卻像少了所有的貓一樣，厚是真的離開了。

他離開的隔天，阿珍進臥室要睡覺時問我，
「爸爸 貓呢？」
「厚去天上當小天使了啊，昨天跟早上妳不是有跟他說再見嗎？」
「那他晚上要睡哪裡啊？你可以叫他回來睡嗎？」
「他不會回來了喔，他會在天上當小星星看著阿珍，阿珍睡覺要乖乖喔，不然厚會生氣的。」
「可是...我好愛他...」
然後大哭.....

親愛的阿珍，爸爸也想他回來阿，爸爸也好愛他...

記得小時候，在城隍廟旁的阿婆那邊喝到人生第一口蓮藕茶時的震撼!

「這個世界上怎麼可能會有比統一麥香紅茶更好喝的東西!」

當時的那個滋味至今難以忘懷，只要讓我再喝到一樣的味道也絕對能夠認出來!

但終究，人會終，曲~也就散了。

到外地讀書求學的那幾年個年頭，別說好喝，就連不想浪費錢想要多喝兩口店家招牌上的打出的「蓮藕茶」都覺得辛苦，

那只不過是加了糖水的香精飲料，連顏色都覺得詭異，當年阿婆蹲在攤子後面辛苦熬煮的畫面可是不曾忘記。

直到我回來的這幾年，雖然也有幾間道地且真材實料的店家可以選擇，但初初時的那種味道卻再也不可能重現。

就像，我覺得全世界最好喝的豆漿，是那一個早上，在霧裡，爺爺牽著我的手，在村口買的那杯，用大灶柴火煮出來的豆漿，微焦卻完美。

此情雖常在，此景卻難再。

人生~

深夜２:45

電影結束那一刻 身後傳來慢慢的腳步聲

女兒不知怎的醒來了

手上還拖著她身上原本我為她蓋著的被子

"怎麼了?"我輕輕的問著

"把拔，被被給你蓋。"她稚氣的說著

阿珍在兩歲多時開始跟我睡，記得那時每到睡覺時間就像打仗一樣，都要討抱抱。

一下要搖搖睡，一下要抱抱睡，一下要趴趴睡，一下要椅子上睡，一下又要回到床上睡，甚至要求要站著睡!整晚還得喝2-3次的奶，

有時遇到生病感冒，又咳又吐，一個晚上換個3次床單都只是日常...超級崩潰阿!

如今，她睡覺時已經不太需要人陪，總是輕輕的哄哄、拍拍，就可以順利的一覺到天明，

這個時候忽然開始懷念起幾個月前，女兒粘著我的感覺。

現在她安安靜靜的躺在那睡得無聲無息的時候，我都還會過去推推她，看她是不是還有呼吸...

有時睡到一半，作夢哇哇哭了，也會興奮的過去討抱，實在是很矛盾的心情阿!

記於2019/08/08

要有對等的實力 才能平等的對話

當你感覺 我開始接不上你的話題 不了解你的語意 對談話內容反應遲鈍 誤會你想表達的意思

並不是我變笨了 或者不在意或不用心

而是我們已經不處於相同的水平上了

誰在乎 誰痛苦

也許
只有當妳飛的越來越高
高到我目光無法企及的天空
那時
或許我才可以脫離妳翅膀的陰影
甘心的重回沉默

事倍功半的人對事半功倍的人說...

"你怎麼這麼爽!都輕輕鬆鬆的!我每天忙得要死!"

要是

我不是這麼的掛心

或許

就不會如此的憂傷與煩惱

然後

深深的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

「很多東西過去就是過去了，就像一件你非常喜歡的東西一直沒買到手，

多年以後你終於買到了，但打開包裝以後才發現，

你對他的感覺只是停留在以前想要買他的那個時刻，

拿在手裡的，不過是失望罷了。」

2017年底，送修的鍵盤回來了，這次他們直接幫我升級成RGB版本，

一把全新的鍵盤。

原本預期我會非常開心，卻沒想到心早已失去了興致...

又是忙碌 多事 卻一事無成的一年

大學時，時間多得很，常為了一個問題，整夜拆拆裝裝，然後圖書館跟書局不斷的翻書找答案，也可以耗一整個禮拜，就為了一本書。

研究所時，老師跟你磨耐心(反正又不是他要畢業)，儀器跟你磨耐心(反正我就是要壞 你咬我啊)，論文跟你磨耐心(一個一個字敲吧)，連燒個CD都要耐心(2X的速度有幾人能體會)。

上了職場，一個樣品一跑就是1個半小時，樣品多時，想要縮短program? 耐心等吧你....等上班、等樣品、等報告、等下班、等發薪、等下一個月發薪，不過在這階段，我還是有耐心看完一整部電影，啃完一整套書，還可以把貓、房間跟自己打理得很好。

現在，我連好好聽完一首歌的耐心，都沒有了...

算是給個紀錄吧

研究所時很喜歡的一篇連載小說 對當時的我來說 是很重口味的體驗

推薦給有看到這篇文章的人

美麗新世界 作者:董籬

第一章